俄乌冲突战况评估，2022年1月22日

空中之城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2023-01-30 2440

ISW将于今天（1月22日）发布简短的活动更新。本报告的重点是克里姆林宫最近在巴赫穆特战役达到顶峰后对瓦格纳集团的边缘化，并重新依赖前线的常规部队以及国防部（MoD）和总参谋部的常规机构。该报告还分析了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和瓦格纳金融家叶夫根尼·普里戈任之间不断变化的关系及其影响。

瓦格纳金融家叶夫根尼·普里戈任（Yevgeny Prigozhin）的明星在未能兑现用自己的部队占领巴赫穆特的承诺后，经过数月的明显崛起后开始落下。 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可能已经转向普里戈任和普里戈任的盟友，陆军上将谢尔盖·苏罗维金（Sergey Surovikin），以继续努力取得进展，并打破乌克兰及其西方支持者在俄罗斯常规军队达到顶峰并确实遭受灾难性挫折后继续战争的意愿。[1]分别由谢尔盖绍伊古和陆军将军瓦列里·格拉西莫夫领导的俄罗斯国防部（MoD）和总参谋部已将注意力转向动员俄罗斯预备役人员和应征入伍者，并为改善俄罗斯常规军队的表现创造条件，但他们几乎没有希望在 2022 年秋季和初冬取得任何决定性成果。普京显然决定给普里戈任和苏罗维金一个机会，一方面展示他们能用动员的囚犯做什么，另一方面展示针对乌克兰民用基础设施的残酷空袭。这两项努力都失败了，因为普里戈任夺取巴赫穆特的企图达到高潮，苏罗维金的空袭只不过给乌克兰平民带来了痛苦，同时消耗了俄罗斯剩余的大部分精确导弹库存。普里戈任似乎已经决定，他的明星真的在上升，他可以挑战格拉西莫夫甚至绍伊古在俄罗斯军事事务中的卓越地位。这些希望现在看来是妄想。

普京似乎已经决定不再依赖普里戈津和他的非正规部队，而是再次信任格拉西莫夫、绍伊古和俄罗斯常规军队。 普京于12月初开始将战争努力的控制权重新集中到俄罗斯国防部（MoD）之下。[2]1月11日，他让格拉西莫夫全面指挥乌克兰联合集团军，苏罗维金与另外两名副手一起隶属于格拉西莫夫。[3]俄罗斯国防部于1月17日宣布进行大规模改革，以扩大和重组俄罗斯武装部队。[4]乌克兰情报部门和克里姆林宫官员也报告说，普京正准备发动第二波预备役动员以扩大俄罗斯武装部队，俄罗斯国防部一直在试图提高其常规部队的专业性并测试其指挥链的有效性。[5]这些改革和任命标志着克里姆林宫重建其常规军队的努力发生了重大转变，并且不再强调短期缓解措施，例如在前线使用非正规编队。

普京决定集中并依靠俄罗斯常规部队，这使瓦格纳集团和西洛维基派系边缘化，但该派系继续为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战争努力做出贡献。 西洛维基派系是一小群俄罗斯商人和领导人，拥有有意义的权力基础和平行的军事公司，包括普里戈任等个人。普京重新服从格拉西莫夫的空天军司令苏罗维金，苏罗维金10月8日的任命得到了西洛维基派系的广泛支持，扭转了普京长达数月的努力安抚西洛维基的趋势。[6]乌克兰情报部门此前曾报道，普里戈任与苏罗维金结盟，使旺格集团能够从俄罗斯武装部队获得重型武器，并且两者共同与绍伊古竞争。[7]苏罗维金的降级可能破坏了普里戈津利用他在俄罗斯军事指挥部的关系为自己和瓦格纳谋取利益的能力。

普京还试图重建俄罗斯国防部的权威和声誉，这两者都因 2022 年的失败而受到严重损害，并受到西洛维基派系的猛烈攻击数月。普京的转变在1月15日的联邦电视采访中明确指出普里戈津或他的瓦格纳部队抓获索莱达尔时最为明显。[8]俄罗斯国防部最初也不承认瓦格纳是索莱达战役的参与者，只是在1月13日的后续公告中模糊地承认了瓦格纳突击部队。[9]普里戈津和他的盟友一直在争取在巴赫穆特周围取得的收益和占领索莱达尔的功劳，这使得普京决定收回俄罗斯国防部对瓦格纳的承认，这是普里戈任的重大失败。[注10]

普京可能因普里戈任的崛起和委婉的自我主张而感到威胁。普京在12月开始重新介绍自己作为参与战时领导人的身份，炫耀地与他的指挥官会面并出现在军队中。[11]普里戈津没有接受暗示，而是加倍努力，通过宣传自己部队的优势和成功来维护自己。[12]克里姆林宫发言人德米特里·佩斯科夫可能间接指责普里戈任在1月16日公开公开故意助长俄罗斯国防部与瓦格纳之间的冲突，这是普里戈任的又一枪。[13]普京还越来越多地整合普里戈津一直大力拉拢的国家杜马官员，如联邦委员会副主席安德烈·图尔恰克，任命他们参加旨在解决动员等问题的工作组。[注14]

普京可能求助于普里戈任的非正规部队，以度过俄罗斯常规军队在鲁莽和代价高昂的占领北顿涅茨克和利西昌斯克之后达到顶峰后的时期。 自战争初期以来，瓦格纳部队一直在普京入侵乌克兰的战斗中作战，并在进攻行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例如在 2022 年 4 月至 5 月夺取卢甘斯克州波帕斯纳（巴赫穆特以东 40 公里）的行动。[15]瓦格纳部队在北顿涅茨克战役中协助其他俄罗斯军队，在2022年6月下旬与罗斯格瓦尔迪亚分子一起担任主要突击部队。[16]瓦格纳部队于2022年7月初将重点转移到巴赫穆特，同时通过招募的囚犯加强其部队。[17]瓦格纳已经开始在巴赫穆特附近取得一些进展，并于 2022 年 8 月率先支持这条轴心，可能依靠抵达的罪犯。[18]普里戈任后来于 2022 年 10 月开始在卢甘斯克、顿涅茨克和别尔哥罗德州炫耀地建造一套名为瓦格纳防线的防御工事，并开始训练别尔哥罗德和库尔斯克民兵。[注19]

俄罗斯对北顿涅茨克和利西昌斯克的推进，在俄罗斯对基辅的不成功推进和血腥的马里乌波尔战役之后，消耗了其在顿巴斯和乌克兰南部的大部分进攻战斗力。[20]俄罗斯军队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夺取了卢甘斯克州剩下的两个大城市，并面临严重的部队短缺，促使普京在全国范围内发起志愿者招募活动。[21]普京可能允许普里戈津通过新兵扩大他的部队，以缓解这些人员短缺，并通过非常规手段在一些选定的前线保持势头。普里戈津可能已经说服了普京招募囚犯进入瓦格纳的想法——这是当时俄罗斯常规军队可能无法做到的——因为瓦格纳在夺取波帕斯纳和北顿涅茨克方面做出了贡献。

普里戈津可能想象他在乌克兰的努力将继续为他在俄罗斯提供军事和政治权力。 普里戈任对巴赫穆特方向的指挥和与普京的接近可能给他一种错误的感觉，即他可以利用在俄罗斯国防部军事失败的背景下在巴赫穆特的胜利作为他自己的商业目标的讨价还价工具，例如瓦格纳在俄罗斯的雇佣军活动合法化，扩大他在克里姆林宫的政治权力，甚至取代绍伊古的权威。西方官员在10月透露，普里戈任在与普京的私人谈话中严厉批评了俄罗斯国防部，声称俄罗斯常规部队完全依赖瓦格纳部队。[22]普里戈任批评了前中央军区（CMD）司令亚历山大·拉平上将，他也负责乌克兰的“中央”部队，普京最终解雇了拉平。[23]普里戈津可能预计，对俄罗斯国防部甚至普京总统政府的进一步批评将使他获得接近普京的地位。[24]12月巴赫穆特战役的加剧及其随后的高潮也可能表明普里戈津试图在2023年初之前击败俄罗斯国防部，但未能成功。[注25]

普里戈津最近明显的失宠和影响力可能反映了他实际权力的真正限制。 美国和英国情报部门估计，普里戈津在乌克兰有大约 50，000 名战士，其中 40，000 名是罪犯和 10，000 名承包商。[26]普里戈津一直不遗余力地以高昂的代价将他的战士投入巴赫穆特周围的血腥突击行动，而普京一直在保存和训练他动员到俄罗斯常规陆军部队中的至少一部分人。[27]瓦格纳集团也可能依赖俄罗斯国防部的后勤支持和维护职能来提供航空和重型军事装备。[28]瓦格纳的部队缺乏基本的行政机关和结构，这阻碍了瓦格纳成为一个有效的平行军事结构。[29]普里戈津可能相信他自己对他主要以罪犯为基础的部队的质量和重要性的夸大看法，以及他超越俄罗斯常规军队的能力，以及他在普京附近获得权力地位的前景。当然，他的言辞和自我表现已经变得霸道和炫耀，直到事情开始向南发展。

在整个过渡时期，普京从未完全屈服于普里戈任的建议或要求，并且可能一直计划在俄罗斯常规军队改善到足以承担继续战争的负担后，将普里戈任重新安置在他的位置上。普京罢免了拉平并任命了苏罗维金——可能是在普里戈津及其盟友的建议下——但他没有满足普里戈任的大部分愿望。普里戈任仍然要求克里姆林宫正式承认俄罗斯的瓦格纳集团，尽管俄罗斯刑法禁止平行军事和雇佣军编队的行动。[30]普京本可以在数月内回应普里戈任的众多要求和要求，并使瓦格纳在俄罗斯的行动合法化，但他可能认为没有必要削弱俄罗斯国防部并进一步授权普里戈任维持临时的部队组建努力。普里戈任还呼吁俄罗斯国家杜马和总检察长办公室以叛国罪解雇和监禁圣彼得堡州长亚历山大·别格洛夫，声称别格洛夫阻碍了俄罗斯的战争努力。[31]普里戈任在这方面的努力无济于事。另一方面，普京于1月18日在圣彼得堡会见了别格洛夫，明确表示别格洛夫赢得了这一轮。[32]普里戈津在圣彼得堡开设瓦格纳中心和在别尔哥罗德州建造瓦格纳线时也遇到了一些官僚主义障碍，如果普京愿意，他本可以拆除这些障碍。[注33]

普京对普里戈任的转变对俄罗斯在乌克兰的军事行动具有积极和消极的影响。 普京现在正在边缘化和疏远一个难以控制的雇佣军组织，该组织主要由以最残酷的方式指挥的纪律不严的罪犯组成。普里戈津可能会继续批评俄罗斯国防部和克里姆林宫，甚至可能寻求让亲战的民族主义派别反对普京。但普里戈津已经在为最极端的亲战派系火上浇油，这些派系已经在用锤子和钳子攻击俄罗斯国防部，甚至开始追随普京本人。[34]如果普京继续被边缘化，普里戈任的声音可能会减少，特别是如果普京能够说服亲战派系，他仍然致力于他最初的胜利概念，并打算通过更传统的手段追求它。

像普里戈津这样的人被边缘化是一件好事，他用大锤处决了男人，并分发了瓦格纳大锤作为礼物。[35]格拉西莫夫等更专业的军官重新获得声望和影响力，可能表明普京屈服于极右翼亲战派别的疯狂要求的可能性降低，可能反过来进一步降低俄罗斯非理性升级的可能性已经很低。让像普里戈任这样的人靠近权力中心永远不会是件好事，所以任何迹象表明他正在退出权力都是积极的。普里戈津还没有离开，也不太可能永久离开普京的圈子。如果格拉西莫夫和他的亲信再次击败普京，他可能会再次崛起。但就目前而言，普里戈任显然是克里姆林宫核心圈子中消耗越来越大的力量，这很好。

但俄罗斯职业军队的重新崛起也令人担忧。普里戈任永远不可能建立一个强大而可持续的国家军事机构。只要普京赞成普里戈任和其他人继续战争的不规则方法，普京就推迟了俄罗斯重建强大的常规军队的那一天。他对格拉西莫夫和正常秩序的重新接受可能使俄罗斯重新走上重建军队的道路。北约最好将这一事态发展视为其自身未来安全问题，而不是它可能预示给乌克兰的任何事情。

1月22日正在进行的军事行动的关键转折点：

俄罗斯国家杜马主席维亚切斯拉夫·沃洛金（Vyacheslav Volodin）发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核升级威胁，这是正在进行的信息行动的一部分，旨在阻止西方向乌克兰提供进一步的军事援助。[36] ISW继续评估俄罗斯不太可能在乌克兰使用核武器，也极不可能对西方使用核武器。
1月22日，俄罗斯军语博客继续讨论俄罗斯或乌克兰即将发动重大攻势的可能性，并推测哪些地区是最高优先目标。[注37]
1月22日，俄罗斯军队继续进行有限的反击，以收复斯瓦托夫-克雷米纳防线沿线失去的阵地。[38]俄罗斯消息来源声称，乌克兰军队用HIMARS火箭袭击了卢甘斯克州卡迪夫卡的一个工业设施。[注39]
俄罗斯军队继续在巴赫穆特和顿涅茨克市-阿夫迪夫卡地区开展进攻行动。注40]
俄罗斯消息人士1月22日声称，俄罗斯军队继续在扎波罗热州的两个方向进行进攻行动，主要集中在胡利亚波尔和奥里科夫。[41]塔夫里克斯方向国防军乌克兰联合新闻中心负责人叶夫亨·耶林于1月22日表示，俄罗斯军队没有在扎波罗热方向进行大规模行动。注42页
1月22日，俄罗斯占领当局继续以牺牲平民健康和安全为代价，征用被占领土上的民用基础设施。[注43]